【忘羡】咪咪咪咪 - 02
羡猫化，雷文，不会一直是猫，可能是有耳朵尾巴的人。
题目毫无意义也毫无道理。
说掉码就掉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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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咪咪
02
晨间七点半。
晨间七点半。
密封罐打开，机械嗡鸣起来，咖啡豆惨遭毒手，粉身碎骨。蓝忘机难得看起来有点困，头发也不是往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碎发晃在眼前。他端着手里的黑咖啡，与蹲在厨房一角的小黑猫遥遥相望。
小黑猫魏无羡舔了舔爪子，一边发自内心地唾弃这种不受控的吃手手行为，一边心想——能不困吗，以蓝忘机那雷打不动的作息节律，居然在一整晚被猫不断弄醒，如果那只猫不是他猫本猫，魏无羡都要摇头感叹一句，果然这就是爱的代价。
蓝忘机低头问：“你不吃吗？”
到了晨间喂食的时间，不仅猫食盆里添了做好的猫饭，还有昨晚看起来深得猫咪喜爱的罐头。魏无羡七点钟的时候鬼使神差跑到了蓝忘机的卧室门前，一边高高翘着尾巴、绕着房门打转，一边怀疑自己这究竟是在干嘛。
室内传来轻轻的响动，然后收拾整齐的蓝忘机开了门，一把将地上的猫捞了起来。
魏无羡：“我是谁，我在那儿，我到底是在干嘛。”
小黑猫发出了一声漫长又缠绵的：“咪嗷——”
“走吧。”蓝忘机说着，温暖的手掌从猫的后颈抚到背脊，一直顺到灵巧的尾巴尖上，极有经验地抓了一把浮毛，“去吃早饭。”
触感过于舒适，小黑猫在蓝忘机的臂弯之中发出一声轻轻柔柔的“咪”，直到蓝忘机抱着他走下楼梯，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太宠溺了，不论是动作还是声音。如果昨天还是错觉，今天就是实打实的真切触感，蓝忘机两手环抱在猫身上，温暖的手掌贴着猫的肚腹和背脊，几乎让魏无羡竖起了颈后寒毛。
他虽然陷在猫壳子里，到底还是个人。蓝忘机这样抱着他撸毛，和抱着一丝不挂的魏无羡上下揉搓，也没什么区别。
一念至此，小黑猫浑身哆嗦，如临大敌一般尾巴收紧。蓝忘机没料到他突然有如此反应，一时没抱住，又让小黑猫三两步从楼梯上蹿走了。
蓝忘机皱眉：“嗯？你怎么了？”
这猫从昨日起就有些不正常，若只是不进食还好说，夜里竟然把他的衬衣拖到楼下的厨房里。蓝忘机把衬衣捡到沙发上，猫就在沙发边努力站直、伸爪，在早已多灾多难的皮质沙发上抠了好几个小洞，终于把衬衣勾到地上去，一屁股紧紧地坐住了。蓝忘机再去捡，他便高声抗拒，喵喵喵叫得很大声。
到了早上应当喂食的时间，小黑猫像以往一般出现在卧室门口。蓝忘机以为猫咪渐渐正常起来，没想到各种食粮摆好，猫蹲在厨房门口，屁股还坐着他的衬衣，灵活的尾巴尖在地上拍来拍去，对食物一点也不感兴趣。
魏无羡一度有过经典发言，人真的饿急了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吃得下去。没想到做猫饿急了的时候，却又挑挑拣拣起来。昨夜的猫罐头吃是吃了，但他一个大活人，在蓝忘机家居然沦落到要吃猫罐头，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
蓝忘机的早餐是他家一贯的风格，不是白粥小菜，就是清咖配吐司和水果，这一日早上忙于做猫饭，灶台被占用，少了一个鸡蛋。平时魏无羡看到这种搭配，早就溜到外面去吃红油抄手了，此时竟也饿得心驰神往起来。
蓝忘机吃完，碗盘杯盏关进洗碗机，见猫还是蹲在远处，便走去蹲下，伸手拍了拍猫的脑袋：“我该走了，你要乖。”
魏无羡：“别以为宠物医院那个兽医说你是我爸爸你就真的能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小黑猫伸爪，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眼前伸来的手：“咪咪咪！”
蓝忘机轻轻地叹了口气，复回室内重新检查一遍，又仔细地给猫换了清水，这才伴着一声轻轻的门响离开。
魏无羡望着遥不可及的冰箱冷鲜柜把手，想，这下他总该变回来了吧。
蓝忘机的车子从厨房窗前驶过，小黑猫正在厨房里上蹿下跳兜圈子。猫的嗅觉实在灵敏，蓝忘机放的猫罐头和做好的猫饭香味百倍萦绕鼻端，魏无羡迟迟没有变回来，饿得快要两眼一黑，最终还是屈服命运，溜到厨房门外，去吃他的猫罐头。
“砰”。
眨眼之间地面变远，魏无羡失了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垫着蓝忘机的衬衣，手里是他刚刚要开始食用的猫罐头。
魏无羡想，去他妈的猫罐头，老子要吃人能吃的饭。
这句话一字一顿、响亮地回荡在蓝忘机的厨房与客厅之中。
魏无羡套着蓝忘机那件如今沾满了黑色猫毛的衬衣，赤脚踩地，在灶台上烧起了水。他昨夜就发现蓝忘机家有辣椒油，虽然没有开封，但此时下一份面条、抓一把青菜再打两个鸡蛋，最后盖上厚厚一层辣椒油，都能极大地满足猫无羡的人类心灵。
高级冰箱发出几不可闻的嗡鸣，魏无羡饿到眼睛和油麦菜一样青翠，明明已经将菜拿出来了，又只好深吸一口气、缓慢而规整地重新放回去。
他想，锅碗瓢盆用过可以洗刷干净，蓝忘机定不常用辣椒油，用完后藏起来他也应当不会发现，但缺失的食材却没办法填补。如果蓝忘机晚上兴致大发想吃油麦菜，难道要用他的猫言猫语一本正经地告诉他那是猫吃的？
受了命运重锤的魏无羡唉声叹气，倒掉了锅里烧好的开水，揉着饥饿的胃，把食盆里的猫饭倒在一个新碗里，倒了点酱油重新加热，最后撒上香料组合里的白芝麻。
反正蓝忘机也没放别的什么东西，魏无羡盯着他做的，无非鸡胸肉、三文鱼和鸡心一类，更像是给猫改善生活的零食，就当他现今在吃日料好了。
好吃大概是不好吃的，倒是应了魏无羡的预言，人真的饿极了的时候，吃完一整碗猫饭都没尝得出味道，并且仍感到非常之饿。
魏无羡舔着碗底想，如果下次蓝忘机想给猫烤鸡胸肉干，他也不是不能叫爸爸。
待刷完了碗，将证据毁尸灭迹，魏无羡上楼去找了一条蓝忘机的裤子穿上，再下来时，一抬眼便看到蓝忘机的手提电脑放在客厅茶几上，半边被透过窗帘的阳光照亮。
魏无羡灵机一动，大喜过望。发达的城市生活告诉人类一个道理，用不了蓝忘机的食材，他总归可以点外卖。
至于没有钱这种事，魏无羡习惯性地翻了翻茶几抽屉，果然在一叠信件和文件下找到了现钞。
钱是备用的，平日里蓝忘机不会时刻查看，相较之下破破解电脑密码才是更困难的事。魏无羡像个猫似的蹲在沙发上思考，按照记忆里蓝忘机比较老派的作风，先试了试蓝忘机的生日，发现密码错误。
魏无羡鬼使神差地试了试自己的生日，还是密码错误。
系统提示还剩五次机会，魏无羡胆大心细地开始思考尝试，没想到越试越错，，密码框还伴着每次错误提示原地晃上两下，好像什么人一头撞了墙后再在原地晕上两下。
只剩最后一次尝试，魏无羡眼看到手的外卖就要飞了，再这样下去他当着要离家出走变成小野猫，手指在回车上重重一砸，没想到竟然成功解锁了。
魏无羡：“我刚才用的是什么组合来着……”
是他和蓝忘机的生日，他的放在前面，蓝忘机的放在后面。
魏无羡：“……”
肚子适时地凶狠“咕噜”了一声，打破了他的思维发散。魏无羡打开地图，开始寻找附近的川湘菜馆。
叫外卖几乎成了所有事中最为顺利的一件。他一口气点了四人份，还提出送餐上门多给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餐厅很快便接下了他这不同寻常的一单，答应以最快时间送到。
魏无羡在蓝忘机翻箱倒柜，找出一顶不知何人的线织软帽，遮住头顶耳朵，再将尾巴塞进裤子里，开始家里盼星星盼月亮。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香辣扑鼻的外卖，而是小区保安。保安见他从门内走出，厉声问他：“你是谁！你在蓝先生家里做什么？”
魏无羡差点笑出声，倒不知是笑在如今这个年份，还有神仙小区不许外卖进入，或是蓝忘机家里出了个陌生人都值得大惊小怪。不过想来蓝忘机这个人在那方面像和尚似的，没什么人进出也很正常。
他的脑内飞速旋转，保安还凶神恶煞地等他回复，魏无羡玩心大起，招招手让人过来，然后特意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我和蓝先生就是……嗯……那种关系，现在住在他家里，每天等他回来咯。”
尾音拖得极长，还有微微上扬，突如其来地勾人心弦。保安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说：“蓝先生还有个弟弟啊？”
魏无羡：“……”
魏无羡：“……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
连外卖人员都听不下去，对保安道：“呃……他应该是你说的那位蓝先生的，朋友。”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比他手里拿着四人份香辣菜色还沉。魏无羡急忙点头：“对对对，是是是，这就被你发现了。”
保安这才恍然大悟，进而大惊失色：“真的？！”
魏无羡憋笑憋得肚子痛，顺着保安的话继续瞎说：“真的真的，就是我家里……哎，你知道，不怎么同意。没办法，我太喜欢他啦，就偷偷跑到他这里来啦！”
保安看看他，又看了看外卖。
魏无羡已经闻到透过塑料盒飘出的香味，发誓绝对不能让这些菜离自己再远哪怕一厘米，急忙拿出口袋中准备好的现金，在颊边扇了扇风：“他平时太忙，让我照顾好自己——我这就好好照顾自己嘛。”
保安已经满脸写着感动：“蓝先生可真是个好人啊！”
魏无羡又回答了一大堆“对对对是是是”，抢下外卖盒，冲回门中去。
渴望了两日的菜肴终于在手，摆满了蓝忘机简约干净的茶几，一开动便是天昏地暗风卷残云。蓝忘机大抵是怕猫又像从前之前那样“跑丢”，房中的窗子全部锁了起来，辣味散不去，在鼻端和舌尖构成了立体循环。魏无羡在这份简单的快乐中感到无比心满意足，瘫坐在沙发上揉着胃，若还是只猫的状态，一定已舔湿爪子洗起了脸。
客厅装潢简约明亮，布置倒是很遵循传统，沙发对面便是一堵电视墙。魏无羡正在饭后困，盯着未开的电视发呆，看了许久，几乎用目光丈量出了电视的长宽高，目光一转，却又看到其下放着的一件东西。
魏无羡的目光倏忽一凝。
那居然是一个很小的摄像头。
魏无羡带着一丝怀疑走去，像只猫似地蹲坐在电视柜前，或不其然在探头下方看到了一个示意运行中的红色光点。
无线连接的产品，拿起来下面有两个功能示意，一个“无线连接”，一个“警报”。
两个功能都是绿灯开启，正在缓慢地闪烁。
魏无羡：“……”
不知蓝忘机是不是买了摄像头盯着猫。这种设备，一旦范围中出现了与原始设置不符的异动，是会向户主报警的。
魏无羡听到自己心跳在胸膛中猛撞，好像还回到了做猫的时候，一点突变便承受不来。人言乐极生悲，也不知蓝忘机究竟从手机端上看他吃辣吃了多久，说不定再过两分钟就有警察破门，把他拎走关起来。
一念至此，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现下这身打扮，陷入沉默。
还是蓝忘机那件沾满猫毛的衬衣，皱皱巴巴贴在身上，领口大开着，露出大片胸膛。下面那裤子也是蓝忘机的，不知怎么便长了许多，裤脚挽了好几道，松松垮垮地欲坠不坠，卡着骨骼突出的胯。
……以这副打扮，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家里，好像不被抓走才是不正常。
魏无羡无言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以防真的有警察把他抓走，为表尊重，他还是洗个脸吧。
蓝忘机的房子大却空旷，连带他的卧室也是如此，日光将角落之中的一盆绿植照得孤零零的。魏无羡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站在镜前，接了捧水泼在脸上，再挂着睫毛上湿漉漉的水汽去望镜子，突然愣住了。
这不是他。
他伸出手，在镜子上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然而屋内没有蒸汽，反倒是手指在镜上留下了一串水痕。镜中人的模样是陌生的，远比他印象中的自己年纪小得多，看起来就是个少年，连带个头也不及从前。他无言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看到长出许多的袖口裤脚，终于确定不是蓝忘机长高了，是他自己现在就是个弟弟。
……看起来还挺像个小白脸。
还不待魏无羡思考更多，尖尖竖起的耳朵一动，听到楼下一声门响。
蓝忘机回来了。
魏无羡愣在原地不能动，慢慢地移出了洗手间，站在蓝忘机卧室过于充裕的阳光里，听到脚步声沿着楼梯一路向上，同样停在卧室门前。
隔着一扇门，外面的不出声，里面的也没出来。
魏无羡想：“现在变回去还有用吗？”
他低头盯住自己的手，许久，却没有等到任何变化，还是那双指节修长的手。
门把手轻轻一转，门开了。
蓝忘机站在门口望来，目光直视，面无表情。天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双眼睛倏忽有些过于色浅，仿佛明亮地将魏无羡一眼看穿。
魏无羡慢慢地举起了手。这具身子太瘦，挽起的衬衣袖口掉过手肘，两条白皙的手臂伸进光中，衬衣下摆缭绕在下腹，欲隐欲现地露出些许胯间皮肤。
他说：“先让我说一句话，听完你别打我。”
蓝忘机不发一言。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喉结滑动着，尾巴无声地垂了下来，机敏而无声地左右摇摆。
他勉强笑了一下，说：“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魏无羡。”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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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四十五，我开始发文。
*两个人的关系不会这么早就告诉你的！
*以及虽然合集叫这个名字，但应当看出来是玩笑话。我不反对宠物猫绝育，但在评论里喊绝育之前，麻烦思考一下，这个角色的本质到底是一只猫，还是魏无羡本羡。
再有一本正经讨论带羡猫绝育的，我会觉得是ky，删评拉黑处理，谢谢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