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长

wb @夜长梦长是长长那种长
幸毋相忘。
时差选手,艾特我的同时麻烦私信一下。
不能转载。不看催更。可以叫长长。

【忘羡|abo】谁寄云端 - 01

这个故事可以是

  • 羡:上辈子A变O就算了,为什么这辈子还要B变O?

或者

  • 羡:我崽大了不认我怎么办?在线等,特别急。


跟原著剧情跑,有崽,非典型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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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寄云端


云恒第一



魏无羡坐在驴背上,望着身前的几个蓝家少年。

蓝忘机说要把他往蓝家带,当真便往姑苏的方向走,自大梵山上下来,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

原本仙门子弟御剑来去不过个把时辰,然而魏无羡此身无剑,还有一头驴。他很坚持他的驴该和他一起走,并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苹果不放。

带一个人御剑还在接受范围,带一头驴御剑当真岂有此理。魏无羡希望蓝氏诸位看在驴的份上放了他,小辈们为难地去看蓝忘机,蓝忘机丝毫没有沉吟迟疑,只说:“走。”

要走的路程预计还有三四天,但蓝忘机看起来打定主意要一直走下去。魏无羡在驴背上地动山摇地叹了一口气,前面几个小辈中有一人回了头。

蓝景仪问:“你怎么了?”

“我好累啊。”魏无羡说。

蓝景仪十分不满,皱眉看他:“是驴走,又不是你走,你累什么?”

魏无羡:“我都保持这个姿势好几天了,我可真是太累了。”

这下前面所有人都在回头看他。魏无羡一脸无辜地抬起手,指了指身上的绳索。

那条拇指粗的东西看起来像一根洁净的麻绳,仿佛蓝家这种粗使工具都比别家素雅几分。魏无羡在路程的头一天里逃跑了七次,到了第八次,跑出去不到十丈地,避尘再度从天而降拦住去路,蓝忘机看小辈们把哭天抢地的魏无羡拖回来,便从乾坤袋中拿出了这根绳索。

魏无羡以为蓝忘机要捆他,抱着小苹果的长脖子,哭天抢更厉害了,非要把蓝忘机这次搞烦了才好。不想蓝忘机只是转手将麻绳递给了旁边一个小门生,小门生走到魏无羡身边,将绳索环过他的手臂,松松地在腰际打了个结。

魏无羡低头,脸上还挂着一派哭天抢地的模样,又差点笑出声来。

“小郎君啊,含光君是不是从来没教过你怎么绑人?”魏无羡看着那个绑他的小孩,小门生的年岁比另外两个同行小辈都轻些,大概就是金凌那把年纪,甚至更小,脸孔也带些孩子气,没来由让魏无羡想逗弄他,“你这是系花绳吧?”

小门生一言不发,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便走。魏无羡盯着那松松挂在腰上的绳索,想了想,叹一口气,觉得不如摘了好。没想到手臂一动,绳索倏忽牵紧,瞬间便在他身上紧紧收束,将他两臂硬生生锁到了背后。

魏无羡:“……???”

“两个时辰后,绳索自行解开。”蓝忘机说。

“哎,等会儿!含光君……我这样没办法骑驴的!”

蓝忘机已经走到了前面,也不回头,背影丢给他一个字:“走。”

走了两个时辰之后,魏无羡打心底觉得有驴真好,他再也不想和这群蓝家人一起走路了。往后的几天他便死死赖住小苹果,生怕那绳子一紧,又让他上身不动、两腿狂迈地走上好几个时辰。

但就算是骑在驴背上,被紧紧捆住的滋味也不好受。绳索一收,他的两臂只能贴在胁侧,夸张的动作一概做不出,令人郁闷十足。

魏无羡身上动不了,好在嘴巴还能动。一开始他骚扰蓝忘机,一刻钟里丢过去二十几个问题,不外乎是“走多久”“到了没”“下面去哪”“云深多远”之类,还有一天十几次、一成不变的“吃不吃”“喝不喝““饿不饿”“烦不烦”。蓝忘机一概只用几个字答他,答案大多都是“不”和“没有”,后来蓝忘机走到了一行人的最后,魏无羡再怎么问,他也只不答。

反复扭头问问题很累,还会一不小心触动绳索,几次三番,魏无羡终于不问了。

然后他找到了新的骚扰对象。

 



一路走来,两个在莫家庄除祟的少年他已了解得差不多,蓝思追和蓝景仪毕竟还是少年心性,被他反复叫过名字,偶尔也会和他说上两句话。唯独后来的那个小门生,魏无羡不知他名姓,他也是满脸不想理人的模样,还和蓝忘机走得近,除了捆绳索到魏无羡身上那次,居然不怎么能搭得上话。

魏无羡在驴上得了空,便去看那小门生几眼。那孩子也戴云纹抹额,但没去莫家庄,也没有随同夜猎,在魏无羡召来温宁后才随蓝忘机上了大梵山。他在山上与人群站得极远,尤其在江澄与蓝忘机对峙后,又站到更远的地方。他的眼睛看着魏无羡,还看金凌和江澄,不带什么神情,唯在蓝忘机说要带人回去时狠狠吃了一惊。

魏无羡看着,发觉少年在阳光下的脸孔有些苍白,轮廓方才长开,还没到能称俊美的年纪,脸孔却有种玉石般的清秀高洁。他的眉眼生得很柔和,眼角轮廓也柔软,精致像是笔触温柔的画,但不知怎么有股说不出的孤独或是抑郁,混在线条轮廓之中,让魏无羡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

但到底像谁,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说不出。

那孩子觉得自己被看住了,回头问:“你看什么?”

魏无羡蓦然失笑。

这一声问得急,听起来有点凶巴巴的。他本以为这孩子轮廓如玉,开口该是蓝思追那种温和声线,抑或像蓝忘机一样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带着一股冲劲。

魏无羡大大方方地说:“看你。”

“……看我作甚?” 年轻的声音里有种不可置信。

魏无羡笑得更厉害了。

少年像被他被气到了,转头不再理他。奈何魏无羡生来最爱逗不经逗的人和不理他的人,路程无聊,大好机会一概不肯放过,要是这几个蓝家少年烦得受不了,能把他赶走真是再好不过。

那孩子背对着他,背影沉默如蓝忘机,漆黑头发没盖住的耳尖却似是红了,在日光下明晃晃的。

魏无羡又说:“小郎君,你生得如此冰清玉洁,怎么偏偏脸皮这么薄?你看看,耳朵红啦!”

少年背影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眼睛微微睁大,不知是气是恼,仿佛不知天下还有这么……言语不检点的人。

这不怪我,魏无羡想。谁让你没去莫家庄,错过了我装疯卖傻,你看你两个师兄的接受力就高得多。

其实蓝景仪也听不下去,推着蓝思追去看蓝忘机。没想到蓝忘机走在后面,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他们没敢盯上严严实实的一眼,只能把脸转回来,不知道开口说点什么好。

“你……你!”那少年一下子说不出话,咬着嘴唇,过了半晌,挤出一句:“不要叫我‘小郎君’。”

“不叫你’小郎君’,那叫你什么啊?”魏无羡笑眯眯地问。

少年嘴唇一动,还没发声,径自又把嘴唇咬住,好像不想对这个言语轻佻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牙齿颜色洁白,唇色浅淡,这样习惯般地一咬,就像受了欺负,几乎让魏无羡不忍心逗弄他。

然而没来由的不忍只维持了一瞬,魏无羡又说:“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却不知你叫什么,这样不太好啊。”

少年的眼睛又睁大了,没能反驳。这话大概戳到了他心里,姑苏蓝氏最重礼仪,他还是亲眷弟子,就算烦透了面前这人,仔细一想确是觉得姓名不通,着实有失考量。魏无羡看他在阳光下的眼睛,这孩子的虹膜也很浅,在野地里被光线明亮地一照,颜色看不分明,直到他垂下睫毛,瞳色才显出些淡淡的色彩,偏冷,如同朝暮时云,不知是灰是蓝还是紫。

魏无羡随口说:“小郎君,你还生得挺好看嘛。”

这话说完,突有一道沉甸甸的目光压住他的后颈,十足十像一记敲打。魏无羡回头,正对上蓝忘机浅浅的琉璃色眼睛。

“含光君也好看!”

“……”

“你……!”蓝景仪在旁边实在忍不住,简直想把他踹下驴去。

蓝忘机双目平视,置若罔闻。

那少年的耳朵又红了,干脆当成没听见。他向蓝忘机的方向走了几步,蓝忘机见他有事,也往前快走几分,两人在魏无羡的驴旁走成并肩,那少年对蓝忘机行了一礼,见蓝忘机点头,方才开口说话。

魏无羡:“……?”

蓝忘机说:“嗯。”

魏无羡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少年对蓝忘机开了口,只一句,说得有些长,蓝忘机也很平淡地答了他。他们离魏无羡相当之近,少年的那句话飘进了魏无羡的耳朵里,声音过耳,魏无羡居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尚在愣怔之间,少年已经转头向他,丢下一句:“我字‘云恒’,‘云深’之‘云’,‘恒久’之‘恒’。”

语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到最前面去了。

魏无羡:“哎呀,等等!你姓什么啊?”

“……”

蓝景仪在旁闻言,脚上几乎绊了一下:“你傻吗?!他不跟我们姓,还要跟你姓不成?”

蓝思追阻拦道:“景仪,注意言辞。”

魏无羡觉得好玩极了,随口接上一句:“也不是没可能嘛。”

这下连蓝思追都说不出话来。蓝云恒走在前面的背影一僵,没忍住,回头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

蓝思追叹气:“莫公子,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云恒多半是不喜欢的。”

魏无羡作势点头,见好就收,不留痕迹地将话题拽走:“他方才和含光君说的是姑苏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蓝思追一愣,见眼前这位驴上公子还看着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满地写着好奇,不知怎么就被拐进了对方的思路,坦诚说:“说来惭愧,莫公子,我也听不懂。”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又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魏无羡想要发笑,努力忍住道:“不应该呀,你不是族中亲眷子弟吗?”

“你懂什么。”蓝景仪在旁边嗤了一声,“姑苏蓝氏从来都是教习雅音雅言,你要听姑苏话,去下面镇上听。”

蓝思追有点为难地说:“确是如此。若说姑苏话,不过是父母兄弟之间口头授受的,我……没学会。”

言下之意是没人教他。魏无羡没想到能说到这一层,触及旁人身世,急忙把话题绕开,干笑几声:“哈哈哈,你们那儿的话,好听固然好听,当真特别难学。我现在也只能听懂别人夸我好看……”

“谁要夸你好看!”蓝云恒在前面忍无可忍,又回了头。

他这样一说,蓝思追也被吸引了注意。魏无羡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小郎君啊,你嘴巴快,但为何脸皮这么薄?嘴巴快脸皮薄,是要吃亏的呀……”

蓝云恒:“……”

魏无羡:“……脸生得嫩,好大脾气。”

魏无羡觉得这小孩就要拔剑砍人,不由向旁边望了望,只见蓝思追扶额,蓝景仪望天,该是都没出手相助的意思。少年的手已经扶在背后的剑上,魏无羡丝毫不觉有危机感,又像上回看他眼睛时那般走了神,去看蓝云恒的剑。

这孩子身上有些特殊的气质,剑也不似姑苏蓝氏常用的通体银白,剑鞘与柄都是沉沉的黑檀色,看起来确实凌厉了些。旁边两个小的见死不救,魏无羡用一个极别扭的姿势回头去看蓝忘机,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前面的蓝云恒,等到魏无羡再把身子转回去的时候,蓝云恒已经把剑放了下去。

被一个脸皮薄的小孩拔剑相向的危机解除,魏无羡心里却愈发觉得奇怪。蓝忘机走在后面,不可能没听到他们扯东扯西一顿乱讲,从前他斥责魏无羡不在少数,次次正言厉色,如今居然就这样忍了?

在大梵山上他就觉得蓝忘机有些不一样,如今看来,居然不是错觉。

念头至此,魏无羡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蓝景仪说蓝家教授从来都是雅言,为什么前面那个少年能对蓝忘机说姑苏话?

魏无羡又激灵了一下。

蓝云恒与蓝忘机,到底是什么关系?

 



魏无羡在路上又琢磨了三天,蓝云恒不理他,蓝忘机不说话,于是他什么也没琢磨出来。

三天之后他又哭天抢地,连人带驴被拖进了云深不知处,睡了蓝忘机的床,掀了蓝忘机的地板,喝了蓝忘机藏的酒,偷看了冷泉里的蓝忘机,看到那人遍布背脊的戒鞭伤疤与胸口一枚陈年的烙痕。

往事倏忽来去,如落雨无声。

等到他深夜里在蓝忘机身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打了这几天的里的第三个激灵。

因为动弹不得,日前发生的事情便一件接一件从眼前晃过。他从冷泉边跑出来的时候,巡夜的少年里也有蓝云恒,瞧见这场闹剧,恨不得转身就走。

那少年的眼神唯在蓝忘机说“都散了”的时候霍然变了。

魏无羡当时没有琢磨出来,是他着实缺少这种人生际遇。等到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也是愕然。

蓝云恒虽然在大梵山上来得晚,估计也听说了不少莫玄羽从前干的好事——少年的那一眼,分明是自小没娘的可怜小孩,看到父亲新娶人过门时的绝望眼神。






未完。

02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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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这个崽。名字,设定,长得像谁,羡羡为什么不认识,汪叽为什么没被叫爹,都在后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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