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长

wb @夜长梦长是长长那种长
幸毋相忘。
时差选手,艾特我的同时麻烦私信一下。
不能转载。不看催更。可以叫长长。

谁寄云端·番外·折柳

没有tag,看到是缘。

这个是正文写作之中的突发番外,正文06请按合集继续后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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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小辈,提剑负网,慢慢地向深林中走去。

东南地处的早春,夜色冷清,林中有雾,湿漉漉地挂在鼻尖与衣襟。前不久刚下过开春时的细雨,不仅空气湿,脚下的土壤也是湿润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少年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不时有人一脚蹬进水洼,绊了一跤,嘶声嘟囔:“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他们一行人在山脚下才遇上,相约互助上了山,互相之间本不够熟稔,一路上也没什么人说话。但毕竟少年心性藏不住,这回有一个带头开腔,余下近十人纷纷附和,抱怨起夜色太暗、地势难行。

“若非这样,也出不了蛇妖吧。”还有一个少年说。

“是是,没错。东边寨子的放牛郎,就是找牛找到深林里,才瞧见一条大蛇,一口吞了他的水牛。”

“西边寨子也是,都说是一条大蛇,横竖总有面盆粗。我们本以为是蟒,还被当地人嫌弃一顿,说蟒哪里有泛着精红的,分明是妖。”

“虽这么说,走了一夜了,别说是蟒,我连条小菜蛇都没瞧见……”

“夜猎扑空,也是常有的事。”

“行了,都也累了。”少年里一个年纪大些的带头停了下来,“从黄昏到现在,已走了两三个时辰。先稍事修整吧。”

余人纷纷响应,还有人说:“四下都盯着点啊。”

他们要找蛇,不便生火,天黑又不能散开,只各自捡干爽些的地方坐下,喝水吃干粮。默默吃了一刻,有人低声说:“好冷啊,没想到这边晚上有这么冷。”

又有人说:“好无聊。”

还有人说:“说会儿话吧,也好打发。”

那带头的少年说:“别松警惕。”

旁人回应他:“知道了,欧阳。”

少年三三两两拎着竹筒和吃食凑起来,有几个互相掰了一角朋友手里的饼,评了几句谁家干粮甜、谁家干粮咸。干粮噎嘴,啃着啃着,有人开始抒发对清河肉馅包子的想念,有人想吃巴丘的辣菜,有人叫苦连天,说自己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瘦了十二斤。

“有没有江湖异闻听啊?”

有人说:“听说聂家在关外开了生意,宗主亲自上大漠护镖去了。”

大家:“听过了,换一个。”

还有人说:“听说眉山虞氏嫁女儿,是云梦江宗主不知道几竿子打不着的外表妹,莲花坞还随了两千金呢。”

大家:“哇……好有钱。”

又有人说:“我姐前些日子随同门上金鳞台,瞧见姑苏蓝氏的云恒君啦。”

众人一致起哄:“啊哈哈哈,你姐怎么说?”

少年抓抓头发,拍了一下那个扒着他肩膀的同伴,苦笑:“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姐她对金宗主花痴得紧,可巧,她去那日金宗主在外夜猎,回来要耽搁,托云恒君先行递消息。我姐那个脾气,没见到金宗主便恼坏了,三五天不高兴。我问她云恒君如何,她也只说:‘还行,没正眼瞧’。”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极响亮地笑了一声。

那群少年本来也要笑,听了这一声,不由一齐回头去看。有个少年原坐在最后,年纪看起来很小,长发漆黑任由披肩,黑衣下是红袍短打,腰间带一根白玉色的笛子,这一回被人盯住了,也只是再笑笑,问:“怎么啦?”

几个相熟的少年窃窃私语:“这谁啊?”

另几个小声说:“你们也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们带来的。”

有个人说:“他从山下跟上的。”

还有人说:“哎?他怎么没带剑?”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刚才说话的一个少年发声:“这位……小兄弟,你的剑呢?”

“我不用剑,”少年说,指一指腰间的玉笛,“我用这个。”

又有人说:“哦……你修鬼道的?”

黑衣少年问:“鬼道是什么?”

“就是……你不佩剑,不是修的吹笛御鬼之术?”

“那个啊,”少年了然,摇头,丰密的头发簌簌而动,“我不修那个。”

“那你这笛子……要怎么用?”

少年起身,将玉笛从腰间抽出,在指间轻轻巧巧地一转,宛如一柄拿在手里的小剑。

“我爹教我啦,若碰到打架,便拿它朝人这么一戳——”

他话音未落,那笛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朝旁边一个少年的方向送过去,起手是剑势,吓了那少年一跳。他的一声惊呼还没蹿出咽喉,嘴巴倏忽被一只伸来的手死死捂住。

名叫欧阳的少年用口型说:“噤声!”

不时有第二个惊呼响起:“有蛇!”

一时间干粮与竹筒齐飞,长剑纷纷出鞘,少年们急忙排了阵,脚步缓动,弥漫雾气的夜色静得似能吞人。夜里无风,被浓重湿气浸透的草也不动,他们戒备半晌,有人低声问:“哪里有蛇?”

发声的少年有些委屈:“我……方才看见!拖在草里,确是猩红的,好长一条尾巴!”

“再找找,莫要走散了。”

突然又听惊呼:“有人!”

少年们如鸟雀起飞,急忙向声音来的方向扑过去,剑风破开树丛灌木,却是一物也无。

“到底有蛇还是有人?”几个少年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有些不耐。

“真的有人!在树后面,惨白的一张脸!”

“那是走尸吧!”

“胡说!东西两个寨子,只有见蛇的,哪有见走尸的?”

“都小心点!脚下别停,动起来。”

突然有人问:“欧阳,咱们一行,一共几个人来的?”

年长的少年说:“两边加起来一共九个,怎么?”

“可,可是……”那少年一开口,哭腔都要出来,“怎么我数来数去,只有八个啊?”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哗啦”一声水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救命……”

“在那儿!”

持笛少年抬手一指,众人抬头去望,只见一棵古木上滑下一截遍布猩红鳞片的尾巴,死死卷住一个少年,无声向上拖去。

欧阳怒道:“给我下来!!”

他修为颇强,一剑斩去,正中蛇尾,剑锋在猩红的鳞片上一弹,切开一段腥臭的血肉。余下几人也抢上去,一顿剑光,有人喊“要掉了”,随着地动山摇的一震,那蛇沉沉地从树上掉下来,溅满一地黑血。

“人呢?!救了吗?!”

“救了!还有气!”

“蛇动了!”

“这蛇……这蛇!!”

“怎么生了张人脸啊!!”

“啊啊啊!!我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转瞬之间,蛇还未起攻击,好几个少年已然长剑脱手,抱头嘶叫。

黑衣少年大声喊:“别看它的眼睛!”

然而已经晚了。

“这是什么妖物?!”

“我们应付不来,快放信号求援!”

“太……太湿了!尾信点不着!!”

“蛇来了!”

“斩了它!”

“小心!!”

痛骂和惨呼此起彼伏。有个少年被蛇一尾抽远,满身挂着蛇血,正好滚到黑衣少年身边。黑衣少年急忙把人扶起来,却看同伴对他怔了怔,说:“你手里这个信号……点得着吗?”

黑衣少年说:“哎,你别……”

“救命要紧!”

少年劈手夺了同伴的烟花,一拽尾信。原本他也只是急于困境,想要一试,不想手中的信号“呲”地一声蹿上天空,炸出一个漫卷的云纹来。

少年彻底愣住:“你是……蓝家的?”

黑衣少年还不及答,突听旁边有人撕心裂肺地叫:“欧阳!!”

带头的少年方才连救数人,也不可避免地将自己送到了蛇口下。他被逼在角落,闭目不看蛇的眼睛,那蛇层层盘叠起来,足有人高,蛇头上那张诡异的大脸一点一点靠近,吹着腥气,似人的厚厚嘴唇一分,掉出一根黏糊糊的信子来。

旁边有几个人意欲相救,却不知如何下手,指甲快要攥到手心里。黑衣少年倒抽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笛子,还不待上前,突然闻得一声剑啸,由远及近而来。

“什么……!”

眼前白光一晃,如迎霜落雪,一柄长剑破空落下,正钉在那蛇旁边。巨蛇如挨火烫,骤然放开了纠缠的少年,层层围着那剑打转,却始终靠近不得。

那剑斩开眼前困境,也似是斩开林中阴霾。云破月出,月光如水倾泻在那剑上,在铸银一般的剑锋上徐徐流淌。剑柄虽作乌木色,却有细细密密的纯银纹路盘旋其上,犹如羽毛铺成。

“鹤鸣!”

有人认出那剑来。

一声叫出,黑衣少年的脸上突然出现某种恨不得拔腿就跑的神情。

“退开。”一个声音自高处说道。

众人一齐上望,突见参天古树顶端站了个白色的影子。那树又黑又高大,比它更高的只有天上的月亮,来人在树上一站,白衣如月,整个人清冷明亮得仿佛是从月中落下。

“我,我们也能帮的……”有个少年嚅嗫道。

“退开。”那人又说了一遍,不是苛责,反倒有点无奈,“我一拔剑,蛇要动了。”

各少年这才发现,那柄鹤鸣剑入土数寸,死死钉住了妖蛇伤痕累累的尾巴,无论它怎样挣扎,一概不能脱身。

余人如梦方醒,叫道:“云恒君!”

那人点头,只说:“护好自己。”

一众少年各自应了,又都有点惊疑。这云恒君只说拔了剑后蛇恐暴起,却没说他要如何将蛇制住,前辈在此,他们是上前候着好助阵,还是直接退下去,少添些乱?

树顶上的白衣人纵了剑诀,鹤鸣微微震动,甫一拔起,他便纵身跃了上去。众人纷纷调转长剑护住自己,转眼却见那蛇还被困在原地,像条血糊淋漓的大蚯蚓一般蠕动,场景可怖至极,却又有点可笑。

倏忽耳边一阵飒飒风动,有人惊道:“是弦!”

巨蛇周身不知何时缠上了不易察觉的流光,若无月华照亮,在夜色中根本分辨不出。一众少年惊慕地瞪大眼睛细看,才发现数道琴弦织成一张大网,将蛇结结实实地绞了起来。光华流转入夜,最后聚在白衣人的十指,云恒君御剑向前,那柄鹤鸣好大力气,竟载着他、拖着那蛇,转眼便向前走了十几丈,将蛇妖生生拽离小辈身周。

有个少年说:“哇,我以为……”

突听背后一人慢悠悠地问:“你以为怎地?”

他吓了一跳,一回头,还是瞧见那笑嘻嘻的黑衣少年。

“我以为,他得翻出一张琴来,铮铮然弹几下什么的。蓝家人不都是乐修吗?”

“哦,那个,他小时候不爱学。”

“啊?你怎么知道?”

黑衣少年眼睛一动,但还不及答,旁边有人急声叫他们帮忙照看伤患,他们便一起去了。

为数不多尚有战力的少年站在前面,一瞬不瞬地看着云恒君在月下斗蛇。只见他一手琴弦绞得死紧,那蛇在开阔地,挣出一片地动山摇的动静,他却面不变色,手也不松,琴弦渐次割裂蛇鳞片,碎鳞“砰砰啪啪”落满草丛。蛇妖走脱不得,头翻尾转地嘶嘶翻腾,血泼遍地,腥臭气息令远处的少年们都不由掩住口鼻。

突听一人惊呼:“不好!”

蛇颈上的一根琴弦突然绷断了。蛇妖得了这个空,身体一缩,蛇头蹿起,竟要扑到云恒君的身上。

“没事。”有人在他们背后大大咧咧地说。

前面惊呼的少年吓得一个趔趄,回身冲黑衣少年怒吼:“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黑衣少年不理他,只看着几十丈外的战局,低声道:“破!”

一众愕然,转身再看。云恒君不知何时下了剑,一手提弦,一手翻覆剑光,正对上巨蛇的人面。鹤鸣一横一折,刹那将蛇头斩下!

一声闷响,蛇头落地,蛇身犹自在地上扑腾。云恒君取了封恶乾坤袋,手中按弦一提,琴弦将蛇身绞成几截,被他逐个扔到袋里。旁边的蛇头落在草地上,被草埋住半面,极似人的纯黑眼睛本已翻出了眼白,此时微微一动,竟有复活的迹象。

这一次,不待任何人惊呼,白衣人看也不看,回身一劈,将那蛇头从正中斩成两半,又分两袋装了,尽数收进乾坤袖里。

几个少年大气也不敢出,许久才有人叹道:“好厉害!”

黑衣少年笑了笑,跑回刚才来的地方,帮人包扎去了。

云恒君提剑振血,笼袖收剑,不疾不徐地走回小辈之间,神色也是轻缓的,分毫不像经了一场死斗。他往少年中间一站,几个人便下意识围了个圈,候在一旁。众人瞧他月下的脸孔,那模样宛如冰雕玉砌,却又不令人害怕。有一个用手肘暗自捣了一下同伴,声带不震地说:“‘没正眼瞧’?你姐亏死了。”

少年诚恳点头:“嗯,我也觉得她好亏。”

云恒君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众人尽数安静。

他说:“兹有妖物,或讳以神,其人面蛇神而赤,其暝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这是什么?”

众少年:“啊……?”

他们本以为自己闹得这么狼狈,师兄辈分的救兵来了,虽不至于金鳞台那套“被杀得这么体面?我打断你的腿”的作风,至少要训人一顿。没想到这个云恒君面上没有厉色,像是带人来夜猎历练的。

有个少年小声说:“……是,是烛阴?”

云恒君点点头:“不错。”

众少年一愣,纷纷爆出抽冷气的声音。烛阴是古卷有载的上古凶神,非要禁地才有,他们只是帮山下村寨除个妖,不知怎么竟能在山野中遇上这样凶兽。

当即便有人心直口快地问:“既是烛阴,那该是西北大荒所出,如何出现在这里?”

云恒君说:“查。”

又转头说:“你姓欧阳?”

年长些的少年点点头:“是。”

云恒君说:“回家把这事报予你家宗主。”

又问:“还有哪些世家门下的子弟在?”

少年七嘴八舌,自报家门。有一个家在荆门的,领命去报莲花坞,还有一个家在蓬莱的,便自行去报金鳞台。遍地伤号里,中了蛇眼诅咒的已能渐渐看清点轮廓,云恒君挨个扒着他们的眼皮看过,颇为安抚地说:“这只烛阴尚幼,不成道行。你们只看了一眼,过一二日便该好全。再不好的,去云深不知处求医。”

那些少年被同伴搀起来,挨个恭敬地谢过。

云恒君说:“天渐亮了,你们下山去吧。”

众少年纷纷响应。

他又说:“你站住。”

这话一出,一众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的目光一连向后递,最终递到人群最后。两边人“哗啦”闪开一条路,露出黑衣少年转身欲跑的背影。

黑衣少年察觉自己被叫住了,背影一僵,但不曾转头。

众少年心下纳闷:“这是做什么啊?”

云恒君便隔着那道人为分隔出的通路,淡声问:“你此行出来,父母可知?”

众人:“啊??”

黑衣少年摇头。

“两位师兄、同门、兄弟可知?”

摇头。

“金……表兄可知?”

少年:“谁是他表弟!”

众人:“啊……?”

看眼云恒君不问了,黑衣少年仍想拔脚就跑,突觉耳后微风一动,一只手提了他的领子,地上抓猫一般将他向反方向拖去。

众人:“……”

少年:“救命啊救命啊,云恒君绑人了!绑人了啊!!”

众少年不理,只是满脸惊愕,看那谪仙一般的白衣年轻人拖着这跳来蹦去的少年,看似就要一口气走远。

终于有人大声问:“哎,你!等等,那个,你叫什么啊?”

云恒君已提人御剑。许久,才听得半空传来一声模糊的回答。

“我叫蓝珣!”




天色已有些亮意,众少年互相扶持,沿原路下山。虽说遭了一次惊变,好在损失不大,一路走着,熹微朝阳暖暖地晒在脸上,心头的惊吓退去,心情也渐好了起来。

有人说:“唉,又要走这么久。咱们刚才聊到哪儿了来着?”

有人答:“待我想想……金鳞台?”

又有人说:“云恒君?”

还有人开玩笑地戳了戳身侧同伴:“他姐姐!”

有个少年故意吊人胃口:“说起云恒君,你们有人见过他父亲吗?”

“哪个父亲?含光君?还是夷陵老祖?”

“唔,等等,”身边一人打了个岔,“你们说,含光君是乾修无疑,那夷陵老祖,当年也是世家公子有名的乾修,不知撩了多少逐水桃花,他俩怎么……”

“咳咳咳咳。”

“不知。”

“你脸红什么!”

“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

“别说啦,背后说人不好。”

有人硬将话题往回拽了拽:“那你见过云恒君的哪一个父亲啊?”

少年诚实地说:“哪一个也没见过。”

“去!没见过你还乱开头。”

“可他弟弟我见过的,就在上次清谈会!和咱们一般年纪,弹得一手好琴,云卷松风,据说就像当年的含光君。人也是一样的君子,蓝家祖传的雅正端方。”

“哦哦,我知道了!蓝玱蓝清越是不是?我也见过,记得他……哎呀……”

“记得什么?怎么不说了?”

“记得他……”那声音渐低,“头发好长。生得也……”

“哈哈哈,别说了,可不敢说,”有人笑了几声,“看着多么疏离端方的一个人,其实可凶。我一个师兄,上次没忍住,在蓝清越耳后嘀咕他生得像个女孩,好家伙,被小蓝公子按在地上打。”

一众少年纷纷哗然:“什么?还有这事!蓝家人不都好修养的吗?”

那知晓内情的少年摇头笑:“修养特别好,就这是他死穴,戳不得。戳了会死。”

旁人还笑:“你声音这么低做什么,还怕蓝清越从云深跑来打你吗?”

还有人说:“可别说,刚才云恒君不就来了吗?”

又有人说:“对了,说到蓝清越……他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摇头说不知,后来有人说:“啊,我记得我娘提过一句。那个还小吧,比咱们都小点?是不是还没取字?”

“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蓝珣?”

“哦哦。”大家应了,继续往前走。

如此走了许久,突然有人脚下一顿:“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也觉得忘了什么……”

“什么来着……”

“啊!”

那个姓欧阳的少年突然惊叫起来。

“刚才那个小孩,穿黑衣服的。他,他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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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是计划内,三儿是个意外。相关指路后文《番外·始华》《番外·小寒》,全部按合集后翻。

三儿管他哥叫二姐姐,从小没少挨打。咳。

其实云恒的名字也改啦,但我不想剧透,所以他一直靠传说中的姓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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