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长

wb @夜长梦长是长长那种长
幸毋相忘。
时差选手,艾特我的同时麻烦私信一下。
不能转载。不看催更。可以叫长长。

【忘羡】霜露时汲

原著向婚后,短篇一发完。云深不知处特聘夜猎指导教师魏无羡。

“如果有一天,小朋友们阴差阳错,记错了魏前辈过生辰的日子。”


有幸参加 @光子静止质量为0 老师的合志《结情》

魏公子,魏前辈,夷陵老祖,含光君的道侣,每个生日都要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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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露时汲



小舟行过彩衣镇蛛网般细密流通的水道,魏无羡正站在船头抱臂观景,突听岸边有个清脆女声唤他:“郎君,喏,接着!”

 

他下意识地一抬手,接住了一个软绵绵的布包,素色锦缎裁成,做得颇大,有几分像个小口袋,内里倒是又轻又软。抛此物来的女子仿佛生怕东西太轻,抛不至魏无羡手里,又在布包一端的绳线上系了一块木牌,同包裹仔细绑在一处。

 

魏无羡低头扫了那块木牌上的纹样一眼,扬眉向岸旁笑道:“多谢!缘何给我此物啊?”

 

女子只是笑了笑,团扇半掩住脸孔。船行顺水向前,那年轻女子却是向反向去走,不过须臾光景,两人相距已远,她转身走进临水深巷中去了。

 

魏无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中东西,将那布包在掌心轻轻一抛,又解开其上系绳。他正向布包中凝神而望,突然间一回头——小舟上站着五六个穿蓝氏校服的少年人,年纪轻轻,已是挺拔俊朗的模样,都没料到他骤然有如此举动,一时要么急忙退后,要么匆匆转开视线,数人动作全然不一,连带小舟也跟着震了几下。

 

魏无羡失笑道:“想看就看嘛,我何时要你们躲躲藏藏。”

 

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递在少年眼前。修仙之人五感聪灵,未需低头细看,已经闻得一股馥郁至极的幽香萦绕鼻端而来。

 

他们再向魏无羡掌心去望,见那布包之中是一整袋干燥金黄的桂花,色泽明艳动人,气息清甜如蜜,正随着布袋形状变化簌簌而动。

 

这群小辈都是蓝思追的师弟,如今至多十五六岁,魏无羡忙里偷闲带他们出来夜猎,一路经了几番惊吓,没经太多波折,如今溯水缓行,就要回到云深不知处去了。虽是蓝氏子弟,毕竟年纪小些,见魏无羡用手指摩挲那木牌、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又循着蓝氏端方礼数,看完那袋桂花便站回原处,不疑也不问。

 

反倒是魏无羡在他们年轻的脸孔上扫视一圈,扬扬下巴问:“你们是不是想知道,那位姑娘如何认识我啊?”

 

有几个少年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说:“她虽年纪轻,经营着好大一个香器铺子,彩衣镇上远近闻名。今年初时,她家在镇子下游购置一座新库晒香,不想地窖里翻出一个怨鬼,有些年头,寻常修士镇不住,闹得生意不宁,险些败落。我和你们含光君路过,便顺手除去咯。”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手上的布包:“我这个人一贯是好物同享、见者有份,回去熬些桂花糖,让你们景仪师兄送来分了。”

 

少年们的惊异之情更盛,又是满脸佩服:“原来魏前辈会做桂花糖!”

 

魏无羡摇摇头说:“我不会,但你们……”

 

他本想说“你们含光君会”,又想起这几个少年路上受了不少惊吓,有些是邪祟带来,有些则是魏无羡故意的,此时再让他们多受一遭惊吓无益,便改口道:“你们家总归有人会,等着就是。”

 

少年们的目光一时充满了期待。

 

魏无羡想这一包桂花品质上佳,都去做糖还有些可惜,该是酿酒最好。但云深不知处本就禁酒,他住在静室里,偷喝蓝忘机带来的天子笑便罢了,公然酿起酒来,蓝忘机虽不会拦他,他倒觉得有些对不住蓝忘机。

 

想着想着,转过另一处河弯,邻水楼阁上一道窗扇推开,又有人唤他:“魏公子!”

 

魏无羡转头去望,见邻水边酒榭上的店小二支了一道长竿,其上挑了两坛酒,正随船行送在魏无羡眼前。水流不慢,此时不取便会错过,魏无羡不便推辞,伸手摘下,二层窗扇后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他行了一礼,道:“自家的白梅酿,还请公子尝尝。”

 

魏无羡也还了一礼,道:“多谢。”

 

舟行渐远,魏无羡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拿着那袋桂花,满脸若有所思。

 

有个少年这时放得开了些,在他身后问:“魏公子也识得那位前辈?”

 

魏无羡点头道:“那还是更早些时候,我常到他家买酒……一恍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连你们含光君都和他相熟。”

 

他说“更早些”,少年们也不知究竟是多早,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魏无羡望着手中酒坛,径自笑笑,又转身对舟上少年道:“含光君不在,没人护着我……唔,等下我把酒带进山门去,你们可不许走漏风声。”

 

他说得颇为一本正经,实是装模作样,倒是这些半大少年一路对他信任之至,互相望望,好像下定决心,一齐郑重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很受用地笑道:“好好好,孺子可教,下次带你们来吃镇上那家湘菜馆。”

 

这几日蓝忘机外出赴清谈会,云深不知处是蓝思追代理事,蓝景仪和几个师兄弟协理,诸事行进有条不紊,楼阁亭榭之间还显得活泛了些。到了山门前,验过玉牌,少年们拥着魏无羡急匆匆地登了石阶,互相用衣袖挡住他手中酒坛,奈何用力太过,肢体僵硬,反倒造出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当值弟子年纪更大些,见魏无羡正憋笑憋得辛苦,对这位魏前辈行了一礼,也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过了兰室,魏无羡瞧见时间不早,嘱咐几句夜猎笔记之类的琐事,任由少年们各自散去修整。再到经行雅室,见此间也是颇为热闹,这才听说金凌和远在巴陵的欧阳子真双双来了,也都是刚从彩衣镇回来不久,说是夜猎路过,大抵就是来玩。

 

秋意渐染,云淡天高,待近黄昏时候夕阳泼地,西风一卷,云深不知处的山间便有些凉。魏无羡携着他的桂花和酒向静室走,廊下颇为静谧,脚步敲出一连串有节律的响,突听一人在角落叫他:“魏无羡!”

 

声音听起来再熟悉不过。魏无羡停了步子,笑着转身道:“怎么了,金凌,这么想我啊?”

 

金凌下意识道:“谁想你了!”

 

夕阳在木廊的深色地面上拖开一缕金红,流淌在金凌的靴尖前,被他一步踏过。少年个头蹿得快,如今快要与魏无羡等高,他开了口,将手中的锦袋猛然递来,快要戳到魏无羡的鼻尖上。

 

魏无羡看看他,再看看眼前这只锦袋。金凌有一瞬他对视,又立即看向一旁,眼睛望着远处不知何处的草木乔松道:“我听说……算了,我看你总归也不缺什么。你先拿着,我回金鳞台再补。”

 

魏无羡讶然失笑:“今天真是个稀奇日子,你怎么想起来孝敬我了?”

 

金凌立即说:“谁孝敬……你要不要!”

 

魏无羡手中虽还有其他物件,金凌乍一向回抽手,他便用手指一勾,从金凌手中将那锦袋勾了过来,挂在指节上,入手还有几分始料未及地沉甸甸。

 

魏无羡说:“你……”

 

然而不待他说完,金凌似有些不好意思,几步踩着廊阶退到外庭,转身便走了。魏无羡望着年轻人的衣角飘转,背影渐渐转过回廊,看不见了,又望一眼自己手指上勾着的暗金色牡丹纹锦袋,干脆坐在廊下,将桂花和酒暂且搁在一旁,拆开了金凌给他的东西。

 

没想到锦袋中包着四五个新鲜的柿子,大小均匀,色泽晶莹如燃,每个都装在另用软金丝线编成的小袋中。魏无羡拿出一个捏了捏,熟得正好,不曾碰坏分毫,想来只有金鳞台这般铺张浮夸,知他家小宗主出门夜猎,与另外的饮食用度一起给人备下。

 

魏无羡正想尝一个,想起蓝忘机晚些就要回来,柿子在唇边轻轻地蹭了一下,又被他放回锦袋中。

 

他再拎起这几样包裹向静室走去,没想到庭外阶上还有一物,是个黑黝黝的小坛,其下压着一张点染成浅柳色的纸,折作两叠。魏无羡抽了这张笺来读,当先见其上写到:“魏前辈亲启。”

 

他曾经说欧阳子真能长成情种,过了这些年,少年年岁渐长,是不是情种不知,字迹倒愈发飘逸潇洒。魏无羡打开折页,见他在其上写:“晚辈自姑苏返巴陵,临行闻讯,夜猎之行未携他物,谨先以此为贺,祝魏前辈康健平安。欧阳子真拜。”

 

其后又有一行小字写道:“此物为巴陵名产,每逢店家贩时,街巷人流堵滞,车马鱼龙。望魏前辈喜欢。”

 

魏无羡将信笺收入怀中,将那小坛上封得严严实实的盖子一推,一股冲天辣味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坛填得细细密密、辛香浓郁扑鼻的辣酱,多种料糟沉浮在一处,夹杂着成堆火红的剁椒,估计教寻常蓝氏子弟三丈外闻见都得立即晕过去。

 

魏无羡笑了一下,默念一句“此物甚好”,两手有些挤挤挨挨地抱起他的桂花,他的酒坛,他的柿子和辣酱,用手肘顶开了静室的门。

 

待得简单整理,换过出行时的外衣,魏无羡披了一件新衫,望见一弯皎洁的月牙挂在漫天星野之间,又提了一盏月光般皎洁明亮的灯笼,一路向山门行去。

 

当值子弟换过一批,眼下这个似与魏无羡更相熟些,远远见他踏着苔痕苍翠的石阶走来,当先行了一礼,又为难道:“魏前辈……上回蓝老先生特意叮嘱,万万不能让您过了宵禁再出门去了!”

 

魏无羡没忍住,“噗嗤“笑了一下:“谁说我是来说这事的。我问你,前些时候兰陵金氏的小金宗主,还有巴陵欧阳氏的公子下山去彩衣镇,是与何人一道啊?”

 

当值子弟听说他不是来说夜里犯禁溜走的事,先是松了一口气,闻言又疑惑地忘了他一眼,皱眉想了片刻,不确定地说:“只有景仪师兄同行……魏前辈何有此问?”

 

“哈哈哈,无事无事。”魏无羡摆摆手,“那你再辛苦一阵,我先回去。”

 

这名子弟见他突然来了、转身又要走,疑惑之情更胜,人已一脚踏上石阶,急忙追问:“那魏前辈过了亥时……”

 

“好了好了,你安心,我不出去。”魏无羡笑嘻嘻地回身摆手,“你们含光君今夜回来,我自然是陪他。”

 

时至晚膳,无论蓝氏子弟还是听学客生都已回寝居修整,隔墙之间隐约闻得一点闹声,不知又是哪家不喜静的门生在大声喧哗。魏无羡执着灯笼,走过再熟悉不过的曲廊幽径,正停在蓝思追与几个师兄弟居住的别院门前,就见蓝思追一人抱着快要堆到他头顶的卷宗,从远处一路慢慢走来。

 

魏无羡朗声叫他:“思追儿!”

 

来者的脚步一顿,小山似的卷轴之后露出了一双年轻而明亮的眼睛。

 

院中正屋是空的,蓝思追把那堆没批完的要务分门别类放好,又给魏无羡烹了茶。魏无羡接盏,道了一声谢,反教蓝思追不好意思起来。

 

魏无羡的指尖摩挲几下茶盏,问:“是不是含光君临行前向你提起,我的生辰快到了?”

 

蓝思追不知他何有此问,但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笑着问:“你都向谁提了?”

 

蓝思追仔细地想了想,说:“只是景仪,昨日不知聊到何处,突然提起的。魏前辈有什么事吗?”

 

魏无羡笑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你若让他知道了,岂不是谁都知道了。”

 

蓝思追:“……啊?”

 

正说着,庭院外门扉一响,但不闻人声。细细听来,似是有一人轻手轻脚地摸进门来。

 

魏无羡在窗边望了一眼,当即推开窗扇,向庭中大声笑道:“蓝景仪,别躲了!没有别人。”

 

庭院中立即传来一声惊呼:“魏……魏前辈!”

 

进到室内,魏无羡坐在案边,蓝景仪在下首处,把他乾坤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向外掏。魏无羡摸着自己下巴,看到眼前案上摆了两只烧鹅,各色咸甜糕点,就在他以为蓝景仪要掏出一坛酒的时候,他掏出了一包油渍半浸了封纸的小食,不知具体是何物,只是隔案闻得香辣扑鼻。

 

魏无羡笑得眼睛都眯了:“不得了啊,景仪,要是教你家蓝老先生撞见,要抄的家规这辈子都抄不完。”

 

话虽这样说,调子里的欣喜与夸赞倒是颇为分明。蓝景仪被他说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才说:“魏前辈要过生辰……我们又不知该送些什么……”

 

蓝思追见他一样接一样地掏出吃食,眼睛瞪得愕然,直到听到他如此说,方才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看蓝景仪,又转头看看魏无羡,眼睛倒瞪得更大了。

 

魏无羡当真忍俊不禁,想在蓝景仪的额头上弹一下,待伸出手去,还是改作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一拍。

 

他笑着说:“景仪,告诉你件事,听了可不许叫。”

 

蓝景仪捂着自己脑袋上被拍了一下的地方,对魏无羡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语重心长地说:“景仪,其实你没问清楚——我的生辰,并不是今天。”

 

蓝景仪:“……………啊?!!”

 

 

 

蓝忘机堪堪在宵禁时回了静室,载了满袖风露,方才推门,便听门内魏无羡很是高兴地唤他:“蓝湛!”

 

内室灯火通明,案上林林总总地摆了一大堆东西,一眼望去全像是吃的。魏无羡手中正在剥一颗晶莹剔透的柿子,蓝忘机转进屏风后的脚步一停,他也正好剥好,当即便递过去:“你尝尝?”

 

蓝忘机未尝,而是从怀中取了一方手巾,将魏无羡指尖淅淅沥沥、快要流到腕端的香甜果液拭净了,才道:“你先吃。”

 

魏无羡倒不推辞,咬了一口又咽下去,对蓝忘机说:“我尝过了,甜的。”

 

蓝忘机将那方手巾搭在镜案旁的铜盆边,转头问:“何处来的?”

 

魏无羡说:“金凌突然塞来给我,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等我给你讲讲,哈哈哈……”

 

蓝忘机道:“既是给你的,你吃便是。”

 

话虽如此说,见魏无羡还是将这颗与秋同色的果实向他唇边递,便轻轻低头,在魏无羡唇上染着一缕水渍的地方啄吻一下,柔声应道:“嗯。甜的。”

 

时是白露在前,秋霜未至,蓝忘机方自外归,柔软的嘴唇还有些凉。魏无羡笑得连那颗柿子也拿不稳,连声道:“蓝湛……哈哈哈哈哈,蓝湛你现在真是太厉害了!”

 

等他笑够了,柿子也抢在滴满青席之前塞进口中,蓝忘机换下行装,坐至魏无羡身边,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他。

 

魏无羡陷在蓝忘机臂弯中,颇为舒服地向上蹭了蹭,后脑贴在蓝忘机颈窝里,随意一抬手,将他漆黑发间的佩簪抽了,一任那丰密而微凉的发丝散落两人身上,有一缕落在自己颊边,还被他轻轻地吹了一下。

 

他们一人去赴清谈,一人带了小辈出门夜猎,虽不过是几日未见,细细想来,竟也似是许久未见。

 

他用手指勾着蓝忘机的发梢,蓝忘机的手便握住他的手。魏无羡低声问:“蓝湛,你是不是想我了?”

 

蓝忘机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与他严丝合缝地扣牢了,应道:“嗯。”

 

“好巧。”魏无羡在他颈窝间蹭了一下,又凑去吻了吻蓝忘机的下颌,“我也想你。”

 

蓝忘机倾身,在他唇上落了一个颇为轻柔而饱含思念的吻。魏无羡想起他尚有些凉的唇瓣,便将这吻留得久了些,吻得唇瓣濡湿温热,呼吸交叠在一处,彼此眷恋缠绵。

 

吻着吻着,魏无羡突然笑了一下。

 

蓝忘机未曾放开他,一手揽了他的背,就在他唇上问:“怎么?”

 

魏无羡说:“你走之前,是不是对思追儿提过我要过生辰?”

 

蓝忘机点了点头。

 

魏无羡笑着说:“你家思追儿有心,昨日告诉景仪了。这两日金凌和巴陵的那个欧阳子真也在,他们三人去彩衣镇,彼此之间不知道如何传的,知你也是今日回来,都以为我是今日过生辰。传来传去,我看旁人也都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回手指一指案上那些东西:“这是彩衣镇上那个香器铺子送的,还有那家酒好菜也辣的酒楼,就在天子笑的酒家向前行两个巷口。大抵真金白银太俗套,送些仙器宝物更是没必要,就送了些讨喜的、好玩的,还生怕我不收,跑得飞快。”

 

蓝忘机点了点头。

 

魏无羡又说:“金凌没带什么,掏了掏口袋,送我几个柿子。还有那个小欧阳,送了我一罐辣酱——味道闻起来倒是上佳。你家景仪更厉害,这案上方才我没提到的,都是他一人下山买来的。他们几个个头长得虽高了,心性到底还是孩子,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望见蓝忘机近在咫尺、愈发柔和的目光,突然灵机一动,凑在蓝忘机耳边问道:“那含光君此行回来,不知给我带了什么?”

 

他问完,与蓝忘机拉开些距离,闭了眼睛,手掌向上伸出。不时,只听衣料簌簌一动,蓝忘机将一个颇轻的物件放在他掌心,说:“这个。”

 

魏无羡一睁眼,见手心是一颗雪白的木雕兔子,不过山楂大小,雕工不算精细,倒有几分朴拙可爱。木雕身上穿了孔,一端系了几颗彩珠,另一端有一把红穗,正自魏无羡的指缝间流淌而下。

 

魏无羡手指向上一拢,将那物件握在掌心,连带握住蓝忘机的手,拉在唇边轻轻一吻。

 

吻过一次,两手松开,魏无羡自袖中一掏,竟也掏出一只竹丝编成的兔子,轻轻地放在蓝忘机掌心。

 

魏无羡说:“此行夜猎出去,遇到乡间林户会雕竹子,你家小辈瞧着稀奇,却不敢要,我说我先买一个,送给含光君。总归含光君手里有了,谁还能责怪他们。”

 

他说着,用手指轻轻一弹,那竹编的兔子坐在蓝忘机掌心里,乖巧地跟着颤了一下。

 

笑意也自蓝忘机眼底漾起,伴着一片安宁的珍重和喜爱,徐徐扩散开来,在那清浅虹膜上化作浮光。

 

魏无羡指尖挂着蓝忘机给他的兔子,两手挂在蓝忘机肩头,见蓝忘机俯身倾来,自己也欣然迎上,与他缱绻地、不疾不徐地啄吻了数下,呼吸交濡,情意绵长。

 

蓝忘机听到魏无羡对他道:“蓝湛,明日我们去熬些桂花糖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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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天,魏公子,魏前辈,夷陵老祖,含光君的道侣,你就要过生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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